□杜政宁
金秋是收获的季节，鄂州籍历史题材作家余耀华的新著《飓风——明朝反贪风暴》由中国方正出版社9月于北京出版，全国各地新华书店发行。这是他继《千古第一相管仲》、《大唐财相刘晏》、《范蠡——从兵家奇才到东方商圣》、《这才是宋史》系列伍卷本、《五代实在太疯狂》系列叁卷本、《民国太疯狂》系列肆卷本、《富国有道——大国宰相的理财智慧》、《战国杀》（合）、《密诏1898》（合）等之后又一部力作。该著忠于史实，文笔生动，章节精炼，人物鲜活，语言流畅，引人入胜。随着画面动感十足的故事情节徐徐铺陈，开创大明王朝近300年历史的太祖朱元璋，为维护其统治，以猛治国，铁腕反贪，残忍严厉，大义灭亲，掀起历史上最强劲的反贪风暴——杀尽天下贪官，还百姓一个太平世界，朗朗乾坤。一幅幅活生生的画面，毅然纸上。虽然是写史，其实是写人，写出人性之间的斗争，使这些人物既形象突出，又情感饱满，充满命运感。以审美方式呈现出历史对现实的理性烛照，疼痛对忘却的有力撞击。是一部撕心裂肺、情血交融的明代治国史和心灵史，给人一种强烈的冲击和震撼。
坚持真实性是《飓风——明朝反贪风暴》的一大特点。该著忠实于生活和历史，不粉饰和回避客观存在、历史的真实、生活的真实和艺术的真实，构成其真实性原则，使之一步步逼近被遮蔽了的历史生活的真相。余耀华说：“历史小说写作应该坚持真实性第一这个基础原则，反对虚构和戏说，从生活真实到艺术真实，连名字如朱元璋、朱六九、朱桓、朱亮祖、胡惟庸、李善长、欧阳伦等都是真实的，哪怕一个情节或细节虚假，读者就不信任了。”朱元璋出身贫苦，幼年家破人亡，当过放牛郎、和尚，为了反抗不平的世道，他毅然投身农民军，凭借自己的雄才大略和英勇善战成长为杰出的农民军领袖，在群雄逐鹿的农民起义军征战中，他广纳贤士，韬光养晦，积蓄力量，击败群雄，推翻元帝国，建立大明王朝。朱元璋虽身居九五之尊，但原来身处草根阶层的无奈和怨苦仍在心中刻下磨灭不去的烙印，认为王朝兴衰取决于民心向背，对百姓要休养生息，对官员要禁贪暴，用重典惩治奸顽。为此组建最神秘的特务组织，制定最残酷的刑罚，掀起最强劲的反贪风暴。对于贪官污吏，无论是功臣，还是宗亲，只要逮着了，就严惩不怠，不讲情面。侄儿朱桓当庐州知府时，贪污工程款500贯，后又伪造朝廷政令，擅自提高税率，中饱私囊，被人告发，朱元璋拒绝救命大哥朱六九的哭求，朱桓成了反贪风暴中第一个试刀的皇亲国戚。朱亮祖是开国功臣，明朝建国后被封为永嘉侯，出镇广东。他成了称霸一方的土皇帝，充当黑势力保护伞，大肆收受贿赂，贪赃枉法，并诬告知县，真相查明后，朱亮祖成了朱元璋掀起反贪风暴中第一个祭刀的开国功臣。该著写出明代历史的真实和人物的心灵真实，写出历史的厚重感和生活的原生态。其厚重深刻的思想内容，复杂多变的人物性格，跌宕曲折的故事情节，形成作品鲜明的艺术特色和令人震撼的真实感。
人性幽深描写是《飓风——明朝反贪风暴》的又一特点。该著结构宏大，人物众多，围绕朱元璋掀起的反贪风暴，展开了明代尖锐激烈的社会矛盾、政治斗争，描绘出从皇帝重臣、士农工商到三教九流一幅五光十色的人性历史画卷。大明王朝建立不久，就接连发生三起惊天大案，即空印案、郭桓案和欧阳伦驸马案。朱元璋掀起的反贪风暴，不仅体现在对皇亲国戚、开国功臣的惩罚上不心慈手软，更体现在对大案、要案的查处上，其刚猛霸道令人人自危。空印案杀了一万多人，郭桓案杀了五六万之多，欧阳伦驸马案也杀了一大批人。有的被剥人皮做成稻草人、有的用刀像切羊肉片那样一点一点割、有的用开水烫死、有的像杀猪剃毛一样去皮去肉、有的吊起来风干，有的用铁钩伸进肛门把肠子掏出来，还有的挑筋、剁指、刖足、断手、刑膑等，一时间，明初官场如人间地狱，刑罚之残酷，令人胆战心惊。余耀华以极大的热情和理性，用宏大叙事的姿态，拨去遮蔽，修复并重构渐行渐远的明代三大案件，让太平盛世可能忘却的当下，无论是心灵还是审美得到一次醍醐灌顶的冲击。在一个个鲜活生动的历史场景中，再现明代反贪场面，再现布衣皇帝“最爱民恤民”与“最残暴嗜杀”的气质，还原了明代反贪倡廉的复杂与矛盾。在极力编织宏大叙事的同时，人物命运和人性幽深的描写，以及由此的双重和多重叙事，达到了某种让人惊讶的程度，对明代皇权的特性和人性，都有着很深的认知和体会。如杀了驸马，疯了公主，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谁也劝不住。“罪孽，罪孽啊！”朱元璋仰天悲叹，一阵头晕，两行浊泪滚滚落下，摇着头，凄楚地对子女们说：“为什么要我当皇帝，为什么要你们做我的儿女？皇帝的命苦啊！皇子，皇女的命苦啊！”这是宏大叙事进程里的人性，以及人性散发出来的光芒，敢于揭露和批判人性丑陋的叙事，与赞美人性光芒的叙事，具有同样的重要意义。
警钟长鸣是《飓风——明代反贪风暴》的另一特点。朱元璋掀起反贪风暴，实行“重典治吏”，严厉打击贪污分子，赢得一百多年吏治清明的安定局面；中后期，对贪污分子打击的力度大大减轻，甚至姑息养奸，结果造成贪官污吏横行天下的混乱局面，直到灭亡。廉则昌，贪则亡。朱元璋曾发出感叹：“本欲除贪赃官吏，奈何朝杀而夕犯！”把反腐败进行到底，走出“人亡政息”轮回命运，必须警钟长鸣。“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败由奢”。鉴前世兴衰，考当今得失。历史是过去了的现在，现在也必将成为历史。历史的风雨饱含着岁月的记忆，历史的深处闪耀着真理的光芒。历史是当下继续前行的牢固根基，我们活在当下，也活在历史中。一个严肃的历史小说家不仅要从现实性中寻找历史的规律性，更要从规律性的历史中去发现历史的可能性，在一个民族的来路中探索去路，进而回答“中国向何处去”的问题。用历史理性烛照现实，是一个民族与国家桓常的觉悟与责任。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历史题材热的背后，暗含着以古为鉴，昭示未来的思考。作家余耀华自谦“位卑未敢忘忧国”。那么我们广大党员干部更应敢于担当，以人为本，执政为民，廉洁自律，坚守道德底线，接受监督，遵纪守法，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老虎苍蝇一起打，努力做到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确保人民江山长治久安。
“在我们的历史里横躺着我们未来的秘密。”愿明朝反贪风暴的警钟永远在耳边鸣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