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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古奇村醉古韵

来源:鄂州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发布时间: 2016-07-21

□李名发 喻惠平

一缕古韵随风奏,几许往事伴蝉鸣。我们在一个燥热的日子,走进了大冶“九古奇村,诗画上冯”。

上冯村一律地老。树,井,道,石碾,宅子,歌声和蝉鸣,都苍老,仿佛跌落进一个古老的传说里。

进入呈徽派建筑的古宅里,最显眼的是天井。同行的几位女士对天井设计都感到好奇。我生长在乡下,小时候经常住在姑妈家那一进“三重”中间有两个天井的房子里。我曾听姑父讲过,天井和“财禄”相关,讲究“四水归堂”的原则,所谓“四水归堂”是指屋四檐的雨水全部流向屋中间的天井里,再由天井中间的下水道排向户外,使天降的雨露与财气聚拢。我指着楼阁上的小窗口,问几位女士们有何作用?别看她们都会诗词歌赋,可对这古时小姐蹑手蹑脚地来到窗边,探头探脑地向大堂里偷窥姑爷的作用不知。古代的“三从四德”,要求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住在阁楼上不准与外界的男子见面,所以把姑娘出嫁称为“出阁”。“一梳头,母女情深;再梳头,父母叮嘱要谨记心头;三梳头,尊敬公婆多尽孝心;……八梳头,好运当头;九梳头,天长地久。”几位女士听我念念有词,好奇地望着我。我告诉她们,这是闺女出阁整容时,唱的“梳头歌”。歌声萦绕耳畔,人徜徉于古宅楼阁前,感觉似乎总有一丝淡淡的脂粉气息在游走,那娇滴滴莺鸟一般呼唤丫鬟的声音,似乎还在梁间缭绕……

走出青石板铺成的巷道,在村旁见到一个比圆桌大三四倍的石碾,石槽上的两个石轮子如脸盆一般的,它可是中国古老碾米技术的见证者。我一见到它有一种久违的亲近感,便躬腰、伸臂,很吃力地推着石碾,“吱呀、吱呀”石碾发出的响着,如同唱着一首古老的歌谣,使我回想到那童年的岁月。

小时候,我记湾子里也有石碓、石磨、石碾。逢年过节,石碾就更忙碌了。张大奶、王二婶、刘三嫂……会手端簸箕、背着谷子,排着队等着舂碓、推磨、碾米。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常常拽着母亲的衣襟,和她一起去石碾上磨麦子、碾米。细心的母亲总是先将石碾打扫得干干净净,再将黄澄澄的细米慢慢倒在石碾上,用手均匀地铺开,然后吃力地推着石碾走。每逢这时,我总是高兴得手舞足蹈,踮起脚尖,跟在母亲的后面跑,唱着“推呀磨,扯呀磨,推个粑儿来坐坐。磨粉呀做粑粑,大人吃大粑,小孩吃小粑;大人吃了去种庄稼,小孩吃了去玩泥巴。”的儿歌。常常是碾一会儿,母亲将石碾上的米再用小笤帚轻轻扫一扫,生怕有一点米被浪费。反复碾过几遍之后,那金黄金黄的细米便碾成面了,扑鼻的一股香甜味。我常常会忍不住用小手去抓点放在嘴里尝尝,母亲总会笑着说我馋嘴。那香甜的味道即使今天回想起来仍是令人难以忘怀,更难忘的那古老石碾上永远年轻的歌谣,它像一幅不需浓彩重墨的山水画,静静地立在那儿。

据说上冯湾的地形像龙头,两口古井为龙的眼睛。从这里走出的人不是当官就能发财,因为睡龙醒了,眼睛在转动。

我们抱着好奇来到村前广场旁渠边。这里有一口水井,井口是用钢筋混凝土建造的。我们站在井口边,发现水面高过地面尺许,见井水异常清澈,可以照得见人脸和蓝天。随着几声“嘭嘭嘭”,井水冒出一串串水泡,在平静的水面泛起阵阵涟漪。水井旁有两个水池,前一个水池引用井水来洗菜,后一个水池用洗菜池水来洗衣。虽然这里水源丰富,可村民们节约用水的环保意识令人感动。

我们不敢用手去掬一捧井水,而只是把手伸去洗菜池沾沾灵气。梦雨好奇地接过浣衣村妇的棒槌,蹲在池边体验一下久违的洗衣。没想到,随着梦雨挥舞棒槌那有节奏的“嘣、嘣、嘣”声,坐在渠道旁的一位婆婆情不自禁地唱了起来:“正月梅花对节开,二月杏花等春来,三月桃花红似火,四月金银两样开,五月桔花心儿黄,六月荷花满池塘……”悠扬的歌声拨动我的心弦。我一直在致力于收集鄂东南民歌,随着熟悉的腔调我也附和起来:“山弯水来水弯山,化开两手把门开,弯水弯山到时间,我把师傅请进来……”我们唱着这充满楚韵风味的民歌,抬头仰望别样蔚蓝的天空,才感觉到这里的乡村内涵始终未变,持久散发出历史的静远幽香。

乡村,是每一个人魂牵梦萦的老家。上冯村更是岁月中馏出来的一坛陈年老酒,我们醉在这里,因为她藏得久,愈发珍惜,愈发酣醇;因为她藏得深,尘嚣淡淡,古韵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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