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有自己的QQ了。为了申请这个QQ号,可费老鼻子的劲了,光是取个名字就不容易。我叫刘淡,这名字是不是挺怪的?不仅我的名字怪,我们全家的名字都怪。我爸叫刘怡首,你说一个生意人干嘛叫这么个雅不雅俗不俗的名字?看着就别扭。我妈叫那漾,这名字倒是符合她那白领身份,可被别人喊起来的时候,总会有种瞧不起的感觉。
我一度想把自己的名字给改了,可这名字是老爸花了几个晚上才想出来的,如果真的改了,他不一脚把我踢死也会一拳把我打个半死,嗨,还是断了这个念想吧。同学们刘淡来刘淡去的,为了生命安全,我也没必要太在意。
可QQ号该不会有人干涉吧!这主意是我想出来的,我们同学都有QQ号了,平时居然都用那些QQ名相称,还有的人纷纷建立了自己的QQ群,说就是想当个群主玩玩。受到他们的启发,我如果没有QQ就会显得挺OUT的,但QQ名总不能叫刘淡吧!寻思着,这是个好机会,我一定要取个挺雷人的名字,让同学们一下就能记住,尤其是我喜欢的女同学。
琢磨来琢磨去,挺让人头疼的。有人的QQ名搞得像个鬼样,看着就怕人。我不想这样,因为我很帅,我要展现阳光的一面。好了,那就叫帅哥吧,回头一想,这名字有点儿面,尤其是被女生喊出来,听着还有点儿别的成分。
"酷哥",这个词一下就闪现在了我的脑海中,好像它就是为我而生的。好了,就是它了,"酷哥"就是我,我就是"酷哥"。
有了QQ,一切事情就好搞定了。虽然哥现在还在上小学,但课业压力也是挺大的,利用这个平台,找找江湖的感觉也是不错的。但我不喜欢聊天,我打字老慢了,狗日的柴大利叫我用搜狗输入法,但我拼音也没学好。柴大利说,那你还要QQ干嘛呢?柴大利是我同学,大字也不识几个的,还这样对我不客气,总有一天我得教训教训他,但他长得比我壮,我不知道这一天什么时候能够到来,因为我长身体的时候他也不会停下来呀!
尼玛,我就装装样子,行了吧。
我才不是装装样子呢。我喜欢写日志,我要把日志传到空间去,让空间来记录我的个人成长史。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吧,恐怕在我之前还没第二个人吧。
酷哥的QQ空间,一想起来就特带劲的。靠,得找个仪式庆祝一下子。
突然,我听到钥匙插入门锁的声音,这时辰,应该是刘怡首回了,得赶紧关电脑,虽然电脑桌上铺满了作业,但还一字未动。
会飞小猪:等我有了一个太阳,就建一个群,让你当个二帮主。
酷哥:嗯嗯。
活 着
活着挺不容易的。这话是教我们语文的小琳老师对我说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说这话,我并没有觉得活着不容易。那天小琳老师在课堂上朗读了我的作文《我的一家》,这是上周布置的作业,我很快就写完交给她了。小琳老师说我的作文写得好,不只一次两次了,是N多次,但这篇作文我还真的不知道好在哪儿,我只是如实地记录了我家的现状而已,这有什么好感慨的呢?
小琳老师朗诵完后,径直拿着我的作文本来到了我的座位旁,用她纤纤的瘦指抚了抚我的短发,随口说了句,活着挺不容易的。真的是莫名其妙。说实话,无论小琳老师说什么,我也不会生她气的。为什么?你懂的,我对她挺有感觉。
感觉是个什么东西?感觉就是感觉。小琳老师比我高不了多少,我常常想,要是她能做我的姐姐就好了。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一个酷哥嘛,怎么能够有这种想法呢?但我就是喜欢上她的课,那说话的声音多么悦耳,那迎面走来的样子多么美丽。所以,我的语文成绩特好。苦于没有满分,如果有,那个人一定是我。我总觉得不拿个这样的分数就好像对不起小琳老师似的。
小琳老师当然不知道我的心思,每当我取得好成绩的时候,她冲我竖起大拇指,说,好样子。那时候,我心里甜蜜蜜的,学习的劲头儿更足了,心想,指不定以后能混个作家当当。
但我的数学成绩就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谈不上最差,但也绝没进入前列。我讨厌那些数字,算去算来的,真的是很没意思。数学老师很威猛,每次上课我们都大气不敢出,每次发考试卷子的时候,他的大手就不停地抖动着试卷,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弄得我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数学老师说,有些同学如果能够补补课,成绩肯定会上来的。说完这话,他别有用心地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在课外办了个补习班,赚一些外快,这钱比工资高多了。
我并不是不想考个好成绩,但我就是不愿补课,一天到黑就没有停歇,真的是挺累的。大人们累了,还可以喝喝酒,再不济还可以拿自家孩子出出气。而我累了呢?累了还得捧着书本读。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为这事,我不知挨了老爸刘怡首多少次拳打脚踢了,他说他没读书不希望我也没读什么书。凭什么呀?你没读书是你的事,凭什么要我寄托着你的希望呢?
但我不敢还嘴,因为刘怡首的拳头老硬了,遇到这场合,老妈也不敢作声。所以,我只能任由泪水在脸上奔腾。这事儿多少有些难为情,但没办法,太疼了,你不流泪他就不知轻重。我总是想,如果将来我有了孩子,我保证一个指头都不会动他一下。
总体上来说,我算得上一个好学生,一个好孩子,虽然不是顶级优秀的,但我并不想追求那个境界。NND,让优秀的优秀去,我只要快乐。
黑夜点灯的猫:你要是有了孩子,一样会变坏的。
大海龟:哥们,这可不是吹的,老爸想揍我,我比兔子跑得还快,没门。
今 晚
今晚有点儿自由。刘怡首事先就说好了,今晚不回家吃饭,说是什么公司里有个重要的公关活动,要陪客户吃个饭。
就刘怡首那点事儿我是清楚的。什么公司?狗屁,不就是一个贩卖猪肉的吗?还说得像模像样的。公关活动其实也就是大吃大喝的,回到家脖子也粗了,话也有力度了。不回家也许是我的幸事。
还是那漾童鞋有点儿够意思,她一下班就赶了回来,带给我一个汉堡,然后又急匆匆地出门了,不用说,她们公司也有应酬,那漾敢不去吗?还想不想混了。这样的事儿我也见得多了,汉堡我爱吃,一边吃一边写作业,也是蛮不错的。
但今天的作业有点儿卡,汉堡早就吃完了,一道数学题还不知道怎么动手。说的是一个大水池,如果要把这个池子水注满需要6个小时,把这个池子的水排空需要2个小时,问,如果同时注水和排水,多长时间这个池子的水才是满的。
这不是有病吗?到底是要放水还是注水?如果是注水,那就把排水孔堵住,如果是排水,那就把注水口关上,多简单的事儿,弄得这么复杂,神经病!这道题,简直要把我弄成神经病了,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恐惧感越来越近了。
果然,刘怡首先回了。他红红的脸膛,一说话就是酒气,那味道真不好闻。但他是老爸,真是没办法,要是能够换老爸就好了。刘怡首有时要检查我的作业,有时也不检查,你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检查什么时候不检查。
刘怡首推开房门,嚷道:"你妈还没回?"我说:"还没呢。"刘怡首说:"你作业怎么这难做?都大半夜了。"我说:"有道题不会做,我等老妈回来教我。"刘怡首啪的一下扇了我一个耳光,我发现每次那漾要是没回的话,他都会这样打我,无缘无故的狠。刘怡首打完后,骂了起来,操!读书读到牛屁眼里去了,这么个题都不会做?于是,他随手把作业拿了过去,尔后刷刷刷地写下了一串数字。
我都不会做的题,当然就从来不会相信刘怡首会做。靠,但他偏偏做对了。为了一道题的答案,挨了一顿打,也值了。
那漾回来得挺晚的,一身的媚相。看着家里气氛有点儿冷,那漾一会儿安慰老的,一会儿又安慰小的。我觉得,那漾活得才真叫累,遇上刘怡首这样个暴君真是人生的不幸。我是他儿子,这是没得选择的事情,但那漾是他老婆,这个选择就有多样性了。奇怪得很,那漾却总是俯首帖耳得很。要不就是她装样子,可她为什么在自己男人面前装样子呢?
那漾和刘怡首也吵架。那漾叫刘怡首干脆别做事儿了,就在家照顾孩子,就凭她白领的工资,养活一家人是不成问题的。刘怡首一听这话就烦了,骂道,老子凭什么要你养活?于是就越吵越激烈,家里的东西霎时就碎了一地。结果,却不了了之。
其实,刘怡首也挺不容易的。他由一个卖猪肉的小商贩,发展到现在经营着一个猪场,在城里有好几家直销配送店。但那漾还是瞧不起他,总觉得他身上有股猪屎味儿。刘怡首就伸伸胳膊,要我闻,说这哪儿有哪儿有?
当然是没有,但那漾就一讲究人,没法,您得多担待点儿。
大陆架:倒霉孩子,也会遇到难题呀!你爸和猪待久了,怎么数学题做得还那么好?
璞玉:姐只是个传说,不要迷恋姐。
酷哥:你谁呀?我迷恋你了么?这世上哥还从来就不迷恋谁。
小 考
小考结束了,我居然考入了市重点中学。真不敢相信,即使有人说我是抄袭的我也会觉得这是事实。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所以真的不太敢相信。
刘怡首高兴,那漾也挺高兴的。他们没理由不高兴,除非我不是他们亲生的。但我在高兴的同时却有点儿小伤感,因为我不得不离开小琳老师了。总得给小琳老师留点儿什么作纪念吧,想来想去,也没啥好送的,于是在QQ中给她发了个玫瑰,后来忍不住又发了个红唇。
但小琳老师没有回话,一直都没有回话。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升入初中后,接触了更多的新生事物,对小琳老师的那种感觉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地淡化了。唉,我真的不应该忘记她,她对我那么好,比刘怡首好,比那漾好,我怎么能够忘记她呢?但我偏偏忘记她了。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相信小琳老师也不会说我忘恩负义的。因为我遇到了新的麻烦。
不知什么原因,我的身体疯了一般"嗖嗖"飚高,男子汉的气魄也小有模样了。长得帅真的不是我的错,为什么麻烦事儿一桩接着一桩呢?因为身高,挡着了别人的视线,所以我老是坐在最后一排。最后一排都是些啥样的人呢?老师基本上就不怎么管的,听之任之好了。我不行,我得要读书,不读书刘怡首就会揍我。但那些混小子找我玩,我也不能不玩,好歹同学一场嘛。
要解决这事儿,得给老师送礼,这事儿我懂,全中国的学生都懂。但我不能跟刘怡首说,前脚说他后脚就会把我踢到窗外去。有困难还得找那漾,那天我故意把房里的灯光打得暗暗的,那漾听完我的情况后,啥话也没说。在我印象中,还没有那漾办不成的事儿,她之所以沉默,估计是在老师面前谁都不管用啊。
算毬,搞不成就算毬。那漾瞪了我一眼,说,能不能不像你老爸样粗俗?那漾要我文明,但处在这样的社会,文明有什么用吗?刘怡首是不怎么招人喜欢,但他毕竟是靠自己的劳动吃饭。而另外一些鸟人占用着社会的资源,却不替社会干事儿。
那漾仍旧瞪我,比刚才还狠。
其实,那漾比我还急。睡了一觉后,正赶往上学的路上,那漾追出来,在后面喊道:"儿子,你放心好了,你就一门心思读书吧,其它的事儿就不要管了。"我就知道她有办法,所以上午的课上得有点儿心不在焉,老是盘算着坐在教室的哪个地方好。
果不其然,放学后那漾亲自来接我,这是很少有的情况,搞得我还是挺感动的,恨不得上去给她一个拥抱。但我毕竟有这么高个子了,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只得作罢。那漾开着她的小车,径直把我带到了她们公司。靠,第一次来这里,真的是被震住了。20层的商务写字楼,在整个市区真的有点儿鹤立鸡群的味道。我见到了传说中的全市最大财团的老总邹伯伯,他把我带到了公司顶层的茶餐厅,好像是要请我吃饭。
我和那漾坐在桌子的一方,邹伯伯坐在对面。邹伯伯长得有点儿横,当然没有我帅,也没有刘怡首帅。但我还真的有点儿喜欢邹伯伯,什么样的菜品都很殷勤地向我推荐,后来他就干脆把我拉到了他身旁坐下了。他一口一个儿子的叫唤,让我有点儿别扭,有点儿不舒服,谁是你儿子?想要儿子自己生个去呀。那漾好像明白我的心思,只是坐在那儿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笑,真是有病。
令人奇怪的是,坐下没多久,我们的校长居然一边擦着汗一边屁颠屁颠地小跑了过来。剩下的事情不用我介绍相信大家也会明白的,邹伯伯点菜宁可征求我的意见,也不会去问校长,哪怕装装样子也没有。
社会就是一个生物链。比方说,我没有给老师送礼,老师就让我坐在后排,权当我不存在。老师见了校长,立马就像个孙子了,说东就不敢往西。校长应该说是最有权有势的,但一碰上邹伯伯,就立马歇菜。邹伯伯在市里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任何人都得看他几分,但那漾要他办什么事儿他还从来没说二话。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呢?坐在了教室正中的位置,挡住了别人,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但老师就是不敢再说啥了。算了,我还是主动要求调到了靠墙的位置,个人拧不过社会,但也没必要与社会过不去。
空格符打开:小样,啥时长成个男人了?小琳老师挺好的,当上班主任了,你也别惦记了。
熊出没:我就是你生物链下面的那个人,请多关照。
麻烦事
麻烦事情真的是一桩接着一桩,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长大,长大了真的是不好玩。
责任还是在我的身上,因为我长得太帅了,我们班上有两个女生喜欢上了我,成天缠着我要我买东西给她们吃。钱不是问题,虽然刘怡首只是给我拳脚从来不给钱财,但那漾有钱啦,而且还挺心疼我的,从来不抵我的手。即使这样,钱又不是大水淌来的,我凭什么请你们吃请你们喝呢?
最为头疼的是,这两个女生之间恨不得把对方给灭了,好独自占有我,非逼着我表态,要哥说,一个都不喜欢。这麻烦事总不能跟那漾说吧,说出来岂不被她笑话。当然也不能跟刘怡首说,要不然又得挨一顿暴打。
总的来说,我还是个好孩子,好学生,可能距离优秀的标准还有点儿不重合的地方。怎么样把这事情给解决掉,我想到了"借刀杀人"的招儿,不是有两个女生喜欢我吗?我就故意和一个女生好,让她们互相斗,我也乐得在一边看热闹了。
这招儿还真的挺管用的,终于有一个人败下阵来,面对她,哥真的是爱莫能助。满以为,被一个女孩子喜欢比两个女孩子喜欢要省事儿,没想到,这一个更难缠,成天就粘上你了。每次放学,她都得跟我一起走回家,好吃好喝的都买给她了,还要怎么招?她居然要我替她背书包。靠,刘怡首狠吧,他就从来没叫我做重事儿,那漾对我好吧,她也是替我背东西的主子。你丫凭什么要我背书包呀?凭什么?
我不背,坚决不背。她居然不走了,她居然发脾气了。可是这关我什么事儿呢?算了算了,不就是背一个书包吗?多大个事儿。于是,她又破啼而笑。这女人,真的是怪得没有办法。我真的有一种被绑架的感觉,只是别把我惹烦了。
说实话,因为我的帅,被女孩子追,这感觉也是挺受用的。但我还是有点儿怕,我不知道前途上会有什么样的命运等着我。终于,有一件事情迫使我作出了断。那天放学,刮起了大风,我觉得这是上天在为我酝酿氛围。女孩的裙角被风吹得一掀一掀的,她居然要我帮她扯住裙角,好吧,为了省事儿我就去扯住了。没想到,她裙子里面连内裤都没有穿,内裤--没穿!晕,我感觉挺恶心的。我也没有穿内裤,但我穿的是牛仔长裤,里面空荡荡的凉快,我们男生都这么穿。但你一个女生也敢这么穿?
哦,真的受不了了。我没有半点儿犹豫,抽回了我的手。想和我好,我也是个有底线的人。我一发脾气,那女生却变乖了。
会飞小猪:汗。
酷哥:好久不见。
时光有
时光有时候流得飞逝,转眼间又到了期末考试的日子了。刚开始我还蛮自信的,可拿到试卷的时候,傻眼了,成绩下滑了一大截。这分数,真的是不好交待。
那漾看到我的试卷,没有说啥,叫我要好好珍惜这个环境,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机会的,说得我心里更加惭愧,并向她保证下次一定追上来。可刘怡首就不一样了,一上来就是一个耳光,接着一掌把我搡到了墙角,再接着又是一顿粗骂。
那漾只是护着我,不让刘怡首打我,但什么也改变不了。
我心里恨恨的,这帮鸟人,人模狗样的,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你们都到哪儿去了?成绩一不好你们就马上来了,好像有多关心我似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泪水放肆地挂在了我的眼角,也不能让它往肚里咽,于是就舔着泪水去写保证书。待我写好保证书,刘怡首早就鼾声四起了,我怕他凉着,还是扯过来一床毛巾被给他盖上了。
新一学期开始后,那个追我的女生不知何故转学了,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她,但我还是挺失落的,毕竟她认同了我的帅嘛。这样也好,可以静下心来好好读书,争取考个好成绩,让狗日的刘怡首瞧瞧。
这一阵子读书还是蛮狠的,每天上完晚自习回到家后,我还要搞一阵子。当然,刘怡首是没功夫接我放学的,他不是打牌就是喝酒,或者是先喝酒后打牌,或者是打完牌再喝酒,或者是一边打牌一边喝酒,自然忙不过来,别指望他接我放学的。
那漾也忙,但她周一至周五肯定是要为我做好晚饭的,有这份关心我也挺满足的。周六和周日就说不定了,公司的事儿也多,应酬呗。没什么指望,我倒也乐得自在,除了学习还能够干些啥呢?
老师也开始对我比较器重了,他在课堂上隆重地表扬了我的成绩,进步的速度挺明显的。后来他又私下里问我,你邹伯伯好吧!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也许是老师的偏爱,引起了同学们的嫉妒。放学后,胡三他们几个同学就把我给围住了,故意撞我,还反过来说我撞着了他们。什么意思?胡三说要赔偿。哦,明白了,我TM真倒霉,怎么就遇上擂肥了呢?这时候,帅有个屁用,胡三他们横着长的,又壮,我可不敢跟他们搞。翻了翻裤袋,还有一张50元的票子,胡三立马给抢了过去。
回到家,冷冷清清的,感觉很不爽。
满以为,这事儿睡一觉后就自然了了,没想到,第二天100元钱还没破开就又被胡三搞跑了,害得我早餐都没着落,只得饿着肚子。心里憋屈,这事儿找谁能够解决呢?找老师?瞎的,管不了两天,他们还会变本加厉地欺负我。找邹伯伯?好像没必要吧,咱怎么着也是个男子汉了,为这事找外人,面子上抹不过。对,找刘怡首,他不就知道成天揍我么?
我不敢直接说这事儿,趁刘怡首高兴的时候,随意地说:"咱们学校好像有人在擂肥。"刘怡首躺在沙发上,歪着嘴叼了一支烟。他说,谁要是擂你的肥,你都得给老子顶住,哪怕是打不赢咬也要咬一口。
我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幸亏我没有说出实情,要不然又是一顿猛揍。
芬芳:要不是我们举家南迁,可有你好的!
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都得自己解决,任何的别人都是指望不上的。咱就这命。
为了言和,我主动请了胡三他们去搓了一顿。起码态度在这里,态度决定一切。其实胡三他们智商很低的,我三把两把就给搞定了,胡三已经把我当成了朋友。他要了一瓶啤酒,边喝边说,读书有个么裸用,还不如搞点钱玩玩自在。
喝完酒,我们走出酒馆,发现有个低年级的同学在前面走着。胡三使了使眼神,一行人拥了上去。胡三就是一个巴掌,骂道,没长眼啦,挡着爷的路。后面的事儿不说大家也知道,胡三还叫我动手,我犹豫了,但后来还是抡起了胳膊,捶了那个小同学一下。那感觉,真的有点儿奇特,有种挺高大的味道。直到小同学交了身上所有的钱,我还踢了他一屁股后方才放过他。但我痛快过后,心里还是有点儿不舒服,说不清楚。
原来,擂肥就是这么简单啦,简单的同时还有点儿刺激。什么委屈,什么失败,统统见他娘的鬼去吧。老子就是老大,要别人咋样就得咋样儿。干了几票后,我还是有点儿忐忑,他娘的,我咋干上这事儿了呢?我缺钱么?狗屁,擂肥的钱我一分都不要,我只是要凌驾于别人之上的那种感觉。胡三倒是乐得自在,把我擂到的钱全部拿去花了。
相反,读书的愿望倒是不怎么强烈了。读不读书有什么意义呢?我看没什么意义。不都是要长成个人吗?什么样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不想读书了,但我还得老实地待在学校,装出认真读书的样子,要不然刘怡首不会放过我的,只有等我的翅膀长硬了,有些事儿才好办。心里老美啦。
胡三说,我们得练练胆儿,要搞就搞大一点儿的。那天中午,我们在学校外的马路上闲荡。那时候行人稀少,大概都睡午觉去了。此时,一个妇女骑着自行车路过,一个坤包放在了车篮子里。我们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于是就冲了过去,抢到包后就向远处飞奔。那个女人倒是镇静,追了一阵子,见追不上,就停了下来。
下午,派出所的人就来到了学校,把我们带走了。原来,那个女的追不上后,马上报案了。派出所的人员把监控一调出来,那一个个都是火眼金睛啦,根本就没有费功夫,倒是我们不够意思,没有让他们过过破案的瘾。我只得咒骂,这万恶的监控,无处不在。
第一次经历这事儿,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慌。刘怡首和那漾来到派出所后,隔着铁窗看着我,那时我害怕得一塌糊涂,泪水奔涌而出。
这事儿好像有点儿大,那包中有现金1000元,如果定性为抢劫的话,那我们就成了少年犯了。遇到大事儿,刘怡首有点儿慌,在门外走去走来的。还是那漾沉着,要不大事儿都是她拿主意呢!那漾把情况问清楚了一圈后,买了点儿东西留给我后,她就和刘怡首走了。不走也没办法,待在这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真的很恐惧,我不知道前面还会有什么情况发生,会不会就此要坐牢。越想越不是滋味,本来就是搞着好玩的事情,没想到闹得这么大了。可是,我又错在哪儿呢?
关了三天,猛一出来,感觉到了新生一般。还是邹伯伯厉害,他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就是叫我向他跪下我也愿意。这些事情好像在他那儿根本就不是事情,放出来的时候,派出所的人还对胡三抖擞了一下,说以后再要是找我玩的话就小心出不来了。胡三他们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儿,拼命地点头。
我的江湖就这么短暂地结束了,整个人却一下子稀松了。刘怡首和那漾怕我变坏,他们这次真的是商量好了,要负责任地接送我。这事儿他们的意见高度统一,没有什么不同意见。整个过程整得我挺感动的,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如果能够永远这样,这个错误犯得也值了。
刘怡首真的改变了很多。晚上不论怎么玩,一到了钟点,他就会准时出现在校门口,耐心等着我的出现。有一次我想考验一下他的耐心,故意在教室里拖了挺久,把黑板擦得放光,把地扫得一尘不染,最后实在是没什么事可做了,这才走出教室。我发现,刘怡首尽管有些不耐烦,可他还是笑眯眯地看着我。虚伪,即使是虚伪也令我满足。
回到家中,那漾早就做好了宵夜。看着热气腾腾的食物,还真的有点儿饥肠辘辘。刘怡首和那漾相视一笑,我喜欢这样的,这才像个家嘛。
可惜好景不长,也许刘怡首和那漾觉得这些都是在表演,表演久了就会觉得累。一个月后,刘怡首有点儿撑不住了,就会有时来接我,有时不来接我。反正我也习惯了,无所谓,后来他就干脆不来了。一天下大雨,我满以为他要来的,可我满怀希望地等待了很久,他终是没来。我忽然明白,即使是下雪下冰雹,即使是下刀子,他们也不会来的。刘怡首肯定还有理由,说这样才能锻炼男人的性格。
去球的性格,人生也许就是这样的,谁也别想骗我。我早就无所谓了,我没有多少朋友,成绩好的人没时间和我玩,成绩差的人不敢跟我玩。胡三几次想找我,但又不敢。我还能够干什么呢?那就只有读书了。
会飞小猪:我说嘛,好长一段时间不见你的人影了。
酷哥: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长大,苦逼死了。
水拍金沙:男人只会老,不会长大。男人都会像个小孩子,再老他都会像个小孩子。
万事万物
万事万物不会一成不变的。老师又表扬我了,说按照这个势头,考进重点高中完全不成问题。我心里窃笑,我除了读书还能够干什么?我只有读书才能排遣我的孤独时光。
我发现,我这人天生是经不起老师的表扬,每一次表扬都会给我带来霉运。这一次也不例外,虽然不是我有什么直接的不爽,但刘怡首和那漾却不爽。他们又吵架了,吵得好像比以前还狠。那漾每次做饭只做我和她两个人的饭,刘怡首在旁边气得不知所以,这事儿搞得我都看不下去了。可那漾就是波澜不惊,就像没事儿人一样。
那漾童鞋搬到我的房间里睡了,这就有点儿过分,夫妻之间哪能有隔夜仇呢?况且干嘛要把我夹在中间?但我真的是不好说什么,听之任之吧,反正我是问心无愧的。随便你刘怡首怎么想,我是不会挑拨你们的夫妻感情的,尽管你对我不怎么够意思。对了,上周你刘怡首还踢了我,我就不计较了,看着你怪可怜的。
为什么吵架,其实我并不关心。但隐隐约约的,我也从他们的争吵中听出了一点儿什么意思,好像是那漾怀疑刘怡首在外面有了女人。这真是滑稽,刘怡首这样的男人还有女人喜欢的话,那女人简直是瞎了眼,当然,除那漾外。
那漾也真的是做得出来,她把刘怡首的话费清单全部给打印了出来,把手机短信翻了个遍。她指着刘怡首的鼻子说,你还有什么说的,你还有什么说的?刘怡首就像个乖儿子样一句话也没得说的。
这样我就有点儿瞧不起刘怡首了,成天穿着花花公子之类的衣服,他自以为高贵,但我看着就不是那么回事,挺俗的。哪像邹伯伯,一身的粗布粗褂,连个标牌都没有,可就是特有范儿,那是从身体中散发出的魅力。
他们爱吵就吵吧,反正我要读书。我一拿起书本,他们就不吵了,各自回房,酝酿着下一次吵架的主题。
可是,不知道是哪一天,那漾从我的房中又悄悄搬了回去,看来刘怡首胜利了。我也只能在心中祝贺他了,一家人嘛,得宽容相处,这样对谁都好。那段时间我是挺高兴的,不是刘怡首买好吃的东西给我,就是那漾变着花样做饭,他们也不再出门搞那些所谓的公关活动了。
因为--我要中考了。
考试嘛,不就是玩一样么,有什么好紧张的。考完最后一门后,我们十几个同学相邀着搞了一个聚会,喝酒后,他们就闹闹着要到我家去玩。于是我打电话给那漾,叫她腾出房间让我们自由自在地玩。那漾像是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有哪些同学呀!同学不就是同学吗?我随口而出,九个男生一个女生。
回到家中,果然那漾出门了,真够意思的。正当我们玩得兴趣盎然的时候,刘怡首不知好歹地回来了。这事儿来得太突然了,大家一时缓不过劲儿来,刘怡首像是有所准备似的,坐在家中根本就没有出门的打算。于是有人提出,散了吧。那就散了吧,我们又出门了,把刘怡首留在了家中。
刘怡首为何会突然回家?我想这肯定有事儿。事后我才知道,是那漾的主意,她听说有个女生和我们在一起,怕犯什么事儿,就打电话给刘怡首。
是祸躲不过。我们出门后,又碰到了另一拨同学,无缘无故地说我们抢了他们的女朋友,于是又动起了拳脚来。真是TM的,怎么老是有种香港古惑仔的感觉呢?这一打不要紧,对方是一富二代,大概是把老爸的小车偷着开出来了,逼急了直开车撞我们。这还了得,待他停歇的空档,我们把小车给抬翻摔到了一旁。一看到那孙子血流如注后,大家作鸟兽散,一下就跑光了。
我知道,又犯事儿了,躲都躲不过。刘怡首和那漾知道这事儿后,没有暴跳如雷,相反很镇静。刘怡首当夜就把我送到了一个海边的城市,叫我不要出屋,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出屋。这时,我真的感觉到了父爱的伟大,我要是早一点认识这一点就好了,起码我的心不会孤寂。
过了一段时间,我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城市。事情的处理过程我不得而知,反正在公安人员的调解下,相关人员都出了钱,给对方诊疗,安抚,所以事情就这么做平了。在这件事情上,刘怡首一点儿也不小气,他第一个掏出了钱交给了公安人员。要知道,那是一笔不小的积蓄呀,但刘怡首为了救我,连眼都没眨一下。
这就是扯淡的人生,刚刚开始就遇上这么多的烦恼。
奥莉薇:江河日下,人心活络。姐木有啥理想,姐就是求欢乐的。
无量劫飞:这些神一样的经历,哥统统木有,毛有木有。
发榜的日子
发榜的日子到了。我这人的运气就是好,平时不怎么样,临到考试的时候,效果却还不错。这一次依然如故,成功考入重点高中。刘怡首高兴,那漾也高兴。我也有点儿小高兴,但总体来说,并没他们那么高兴。不就是个重点高中么?有什么必要大呼小叫的。
进入高中后,我就不想再回家了,就在学校住读,回家也就那么回事。刘怡首挺赞成我的观点,那漾也执拗不过,半推半就地答应了。不过那漾也还挺够意思的,隔不了几天就会煲个汤给我补补。
读书的压力并不大,相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因为学校的管理很严,校风不一般,再加上第一次离开家,那些感觉都挺新鲜的,觉得这就是个读书的样子。和老师的关系也是一般般吧,因为我除了帅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老师是关注成绩好的学生的,问题是我的成绩投放到这所学校就像是大海中的一条鱼,引不起注意的。
不过这也没关系,最少没有刘怡首的拳打脚踢吧,也没有那漾的罗里罗嗦,耳根倒也清净。这也称得上幸福生活了吧。我就可着劲儿地学呗,想玩也要找到对象呀。没过多久,情况发生了逆转。期中统考的时候,我的确有点儿其貌不扬,但成绩出来后,令老师异常振奋,我由排名第60位一下就挤进了前10,我都有点儿不相信,更何况老师呢!老师觉得这是他教学生涯中的一个奇迹,他想好好地总结总结。那是他的事,他爱咋的咋的,反正别浪费我的时间就行。
凑巧的是,我在前10里面,认识了邹川,她是邹伯伯的女儿,真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看到邹川,因为知道有这层关系,心里还是莫名地有点儿小激动。邹川很美,是一种很标致的美,一点儿也不像邹伯伯。我甚至想,能不能与邹川发生点儿故事呢?想到这事,我发现自己有了前所未有的羞赧。这究竟是怎么了?
邹川却对我爱理不理的,她对所有男生都爱理不理的。但每次有什么好吃的,她却又悄悄塞给我一份,真是搞不懂。邹川说,她的目标是稳坐第一把交椅,直奔清华、北大的大门。行,那哥就陪着你一起奔腾吧。
也不知什么原因,我总也够不上邹川。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了,我每前进一步,她却也在前进。别人都认为我的实力比邹川要差点儿,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我是故意的。我不想让邹川不高兴,不想让邹川受到打击。为什么?只要邹川第一名,我就必定是第二名,要是有哪个想超过邹川,那可是没门的,我一定会超过他,哪怕是半分的距离。但没有人能够看出我的秘密,就连邹川也不知道,她一见到我还真的有点儿趾高气扬的味道。不过,我愿意。
会飞小猪:你真贱,不过我欣赏,再顶。
酷哥:呵呵呵呵。
时光飞逝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一晃三年的高中生活就要结束了,感觉就像是昨天一样,再回首,心中还真的有些不舍。
我得感谢高中的这些时光。它让我学会了独立生活,比如说我会洗衣服了,我会合理安排学习和生活了,我还学会了怎样与人相处。生命中真的有很多的机缘,恰恰被我碰上了,这只能说我的运气足够好。
我身上的肌肉也渐渐地多了起来,虽然皮肤有点儿黝黑,是不是显得更酷呢?这真的是一所好高中,在这里我认识了邹川,我和她简直是朝夕相处,从她的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眼看就要考大学了,我还有个小秘密没有对她说,算了,还是不说的好。老师非常看好我们,认为我们是好孩子,如果说出了那句话,还真的有点儿对不起老师。
高考前的一段日子,大家好像是如临大敌样的。没这么夸张嘛!不就是个考试么,和平时有什么区别?我觉得无所谓,但邹川挺紧张的,黑眼圈越来越厉害。我本来不紧张的,看着她这样,再不紧张就显得没心没肺的。邹川说,她这次一定要考好,要通过自己的实力考进一所好的大学,而不要借助任何人的力量。这话我懂,她只是不想活在邹伯伯的影响下,她想活出自己的风采来。这性格,我仰望。现在这社会都在拼爹,邹川倒好,放着爹不要,简直是抛爹。
听她这意思,好像我在她心中一点儿位置都没有。郁闷。没有就没有吧,谁叫她是邹伯伯的女儿呢!她就有权力这样对待男人。
好长时间没回家了,高考前的几天,学校给我们放假了,让我们回家复习。回到家,我发现刘怡首和那漾关系好得有点儿不正常,成天就腻在了一起,就是一点儿个屁事也要互相征求一下意见。晕,让人感觉太不真实了。还好,也只是几天的时间,我也委屈一下自己,将就将就吧。
高考第一天,人山人海的。我本来不想要刘怡首和那漾去陪考,我觉得没必要,再一个像众星捧月样感觉挺不好意思的。但他们仍要坚持,并申诉说这是他们的权利。话说到这份上,执拗不过,我就勉强答应了。进入考场,我发现邹伯伯也亲自来了,那么大的财团他放手不管却跑到了高考现场,这是一种什么精神呀!我还真的挺感动的。邹伯伯冲我挥了挥手,邹川却向我小跑过来,我俩击掌,互相喊着:"加油、加油。"
第一门考完后,我在人海中急急地找着邹川,远远的,我就看到了邹川的灿烂笑容。这样我就放心了,只要她高兴我就会高兴,既然她已经高兴了,所以我就没有向她走去。此后,她的笑容一次比一次灿烂,这种笑一直维持到了考完最后一门。
高考结束后,还没离开校门,邹川却哭了,她像个小鸟样依在邹伯伯的怀中。此时,我倒是想把我的结实的胸怀借给她一用。但她却视同我不存在似的。她越是这样,我越是没有脾气。
至于我的成绩嘛,还真不想说。真正有人关心我么?到底是关心我还是关心我的成绩?或者是关心他们自己?反正,从我的身上,他们各取所需吧。
史蒂芬: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的前后左右有千千万万个人一起战斗。
会飞小猪:我感觉考得也不错的,原想美美地睡一大觉。NND,真没出息,居然睡不着。
海水退潮后
海水退潮后,谁是裸泳者一清二楚。这话是谁说的?太精辟了。高考结束后,一些人迫不及待地撕掉了虚伪的包装,变化也太快了点儿吧,让人一时难以转过弯来。
刘怡首和那漾又恢复了往日的争吵,也不避讳我。尤其是刘怡首,他居然怀疑我是不是他的儿子。太过分了,有这样儿当爹的吗?就是你不认我这个儿子,但我也不能不认你这个爹呀。虽然平时你对我有点儿狠,但我并没有真的怪你,我们毕竟有着血缘关系。
刘怡首,你太过分了,你想让我成为一个遗弃儿么?你休想。
那漾也不知是怎么搞的,平时挺温柔的一个人,今儿好像是吃错了药,和刘怡首的争吵不断升级,不断达到高潮。
"啪"的一声,刘怡首忽然把那漾摔到了墙角,那漾的头上好像在流血。此情此景,如果我不做点儿什么,也是挺不像话的。我心头的血也在喷涌,我想到了那漾对我一点一滴的好,想到了刘怡首对我每一次的恶打。我啥话也没说,走向了刘怡首,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身材蹿得比刘怡首高出半个头了。我拎住刘怡首,猛地扇了他两个耳光,就像他平时扇我时的动作一样干脆利落。
刘怡首顿时愕然了,异常吃惊,不知所以,一个高大的身影一下子就稀松了下去。此时,那漾也很吃惊,但她反应得快点儿,马上冲了过来,隔开了我俩。那漾哭着骂我,说我是个白眼狼,滚得远远的好了。伤不起,很受伤,我明明是在帮那漾,但那漾为什么还要骂我?她的骂绝不是装样子的,那神态我看得出,恶得很。
做出这事儿,并不是我的本意。我也不愿这样,可就稀里糊涂地做了。从那后,刘怡首好像挺怕我的,一见着我就把头低下了,根本就不迎接我的目光。那漾也不理我,她说我读书读到牛屁眼里去了。每次吃饭,刘怡首总是捧着一个大碗,往碗中挟了一小堆的菜,然后让出了他那个多少年不变的主席的位置,搬了个小板凳独自坐在了客厅的一角,吃完这碗饭后,他也绝不再添第二碗。
我真的有点儿后悔,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就让刘怡首扇我两个耳光吧,扇十个也成。但他再也不会了,他总是独自一人悄悄地进到他的房间,随后那漾也自觉地走进去陪他。外面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这滋味真的不好受。
快刀侠:你妹呀,连老爸都敢扇,够你喝一壶的。
诸葛后:伏法认罪吧,回头是岸。
酷哥:我倒是想呀,你懂的,这是何其痛苦啊亲。
邹川来电
邹川来电话了,要我出去玩。我想待在家中也挺闷的,于是就去找邹川。
邹川把我带到了一家宾馆,我们开了一间房,我知道她要做什么,说实话心里还真的挺激动的。这不就是我的目的么?这不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美事儿么?
邹川说,高考完了,我们也得放松放松,不如我们做了吧。
靠,怎么这么直接,搞得我还有点儿脸红。但她是谁呀,她是邹伯伯的女儿,我能这样做么,那怎么对得起邹伯伯对我的好呢?
"切",邹川显出一脸的不屑,你以为你的那个邹伯伯是个好人呀?你妈那漾早就是他的"情况"了。
见我不信,邹川接着讲了一个惊天秘密。数年前,邹伯伯的财团要裁员,那时候国企都比较流行做这事儿。裁减方案做来做去,那漾总是处于摇摆不定的位置。她不能下岗,因为刘怡首当时还只是个贩猪肉的小贩子,浑身油腻腻的,吃了上餐没下顿的那么个情况。所以那漾不愿意下岗,为了这个家庭她也不能下岗,况且这个白领的职务一旦丧失是再也难以找到的,竞争太激烈了。后面的事儿就不用多说了,那漾被潜规则了才保住了这个位置,不仅保住了这个位置,而且还升职了。故事并不复杂,它的主角就是邹伯伯。
靠,怎么会是这么回事呢?怎么就我一人蒙在鼓里呢。惭愧,焦灼,我连杀人的心都有了,但我不知道杀谁去。
邹川说,你就不想报复一下你的邹伯伯么?
怎么报复?
他的女儿不就在你的面前么?
茫然,沮丧。我能够做这事儿么?说不定我们还真的是兄妹关系呢。
也许时间是最能够疗伤的。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之乎?只要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那一刻,我异常清醒地作出了一个决定:逃离。邹川准备填报的志愿是北大、清华什么的,先前我也是一心跟定了她而填写志愿,按照估分的情况,应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但我还是决定改变主意,越远越好。
会飞小猪:那份爱,有木有?有木有?到底有!木!有!
我 被
我被东北的一所大学录取了。看到这样的结果,不少人为之叹息。
读大学之前,我觉得有几件事非做不可,因为此去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专程看望了一下邹川,感谢她这几年来所带给我的美好,如果没有她这个动力,我也许考不到这么好的成绩。邹川有点儿鄙夷,有点儿不屑,可聊着聊着,她却哭了,她说不该告诉我那些事儿,但她实在是忍不住,因为她和她的母亲忍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临了还是伤害了无辜者。我说,没什么好怪的,要怪就怪这个操蛋的社会。
我去了一趟小学,那里有我童年时代的美好记忆。我站在校门外,远远地看到了小琳老师,她早已嫁人生子了,但她的相貌还是当初那般的美好,只是比我记忆中的形象矮多了,也许是我长高了的缘故吧。小琳老师趁着暑假也开办了补习班,这是我所不能够接受的,那份美好因此也缺失了一部分。幸亏她结婚了,要不然我就很纠结,因为当初我曾发过誓言,如果我长大了小琳老师还没有结婚,那我就一定要娶她为妻。她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