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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茶山随记

来源:鄂州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发布时间: 2017-07-13

□向丹丹

2016年春天,有幸与杭州优秀的茶旅团队——问山,累积七天行程,走访了云南一部分茶山,给我留下极其难忘的印象。在茶山上一路颠簸,不仅有沿途奇山秀水的陪伴,更有醇香浓厚的普洱品尝,令我实实在在经受了一份茶缘的洗礼。

第一日在西双版纳州府地——景洪落地,已是傍晚夕阳散去,正统傣家美味的招待,拉近了五湖四海茶友们的距离。他们有的是和我一样单纯的茶文化爱好者,有的是茶龄数十年的高级茶艺师,有的是从事茶室经营多年的个体老板,但多数朋友都是年年春季上云南茶山的老茶客。

全程带队的张光宇老师祖籍潮汕,是昆明滇红集团老股东,更是几十年的普洱发烧友。第二日,驱车近4小时后,我们到达第一站“中国贡茶第一镇”——易武,接待我们的便是他的老朋友,中国茶叶流通协会秘书长,祥源茶业股份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吴锡端。

在吴总的祥源茶厂里,我们了解了普洱茶的加工工艺,特别是作为现代化茶企,机器制作普洱茶的整个初制与精制流程。作为易武茶区规模最大的普洱茶生产加工中心,祥源为推广易武茶文化、普惠茶农开展技术培训,传递了茶企的社会责任“正能量”。

整整一个下午的参观用餐结束后,吴总热情地拿出当家臻品,与我们分享不同年份易武古树普洱。品尝着一丝丝汤甜水柔的滋味,洗去一日里的风尘与疲惫,令人不禁感叹——“班章为王 易武为后”果然是名不虚传。如果将云南普洱茶比做一个王国的话,茶气强烈霸气十足的班章茶足以称王,而温润雅柔的易武茶则以蜜香回甘的气质而封后。

易武封后,不仅仅因为易武茶品的特色,更有它的历史渊源。西双版纳自古产茶,旧时分江北江南,以澜沧江为界,江北以易武为中心,江南则以勐海为中心。在江北的古六大茶山中,易武茶山紧靠中老边境,是六大茶山中面积最大的茶山。明清时期,作为古六大茶山产制加工和交易集散中心的易武,更成为滇藏茶马古道的起点。

第三日清晨,迎着濛濛细雨,我们踏上了易武老街,一路走访村寨,邀客茶农,寻觅她昔日的岁月风貌。老街不长,全程只有两公里多,却保留下了不少老字号,如:同兴号、同庆号、车顺号、福元昌...上百年的号级茶名誉在外,后辈传人大多去了省城寻找更大的做茶市场,独剩老房子孤单留守在小镇上。幸运的是,我们邂逅到了车顺号第五代传人车智新,茶友们纷纷购买他的私房茶,请他签名留作纪念,车家老人就这样认真守着手里的一砖一饼,在风烛残年里提笔只与它默默对视,那动人的画面,是老人与茶为伴的日常风景,更是在这一方山水里落地生根的宿命。

穿过老街,我们继续上茶山瞻仰茶马古道的起点地,起点地留下的一块石碑,就是块活地图,上面密密麻麻记录了古六大茶山的历史。随后,我们走进麻黑村大漆树,拜访了连续两年获得易武斗茶会制茶能手大赛一等奖的茶农康大妈。围坐在她家的一塘柴火边,一边暖和暖和身子,一边喝一杯盖碗茶,上山到她家的茶园里,听她耐心教大家如何用巧劲儿采摘茶叶,才不会弄伤茶芽。伴随着康大妈欢快的山歌,爽朗的笑声,至今忘不了第一次采在手心里的茶叶,新鲜的绿叶托着嫩芽儿,像雏鸟一般,为我的心衔来一点绿色的希望。

第四日,我们继续向“普洱第一县”——勐海县出发,勐海自明清时期便是手工业制茶商云集地,23个茶庄年产紧茶出口量达4万担,并开辟了从打洛到印度、西藏的古茶马古道。大半日的颠簸后,我们顶着炎炎烈日抵达勐海县第一站——云南省茶叶科学研究所。科研所田主任,在茶树品种园里为我们现场授课,从成熟叶片的叶形、叶色、叶脉、锯齿等方面,教大家鉴别了一些云南省代表性茶树品种。

由于新六大茶山除开景迈茶山外,前五座全部集中在勐海县境内,接下来的两天,我们以上茶山寻访古茶树为目标,先后参观了勐海县陈升茶业、大益茶业两家知名普洱茶厂,徒步走访了老班章村古茶山和贺开古茶园。

这些年市场炒至天价的老班章茶,隐藏在一方深山里的小村,带来了不一样的繁华与奇迹。走进整个村落只有114户茶农的老班章村,沿路处处可见从全国各地驱车而来的普洱发烧友,茶农在阳台上晾晒的晒青毛茶,就连山中的茶王树也成为了火热的旅游景点。老班章的茶园多分布在原生态密林中,地肥壤厚,林中有茶、茶中有林,再加上雨季丰厚的雨水和旱季充足的阳光,使得班章茶的内含物质特别丰富,有一种独特的“班章味”。在陈升茶厂参观间隙,我们有幸品尝了90年代一饼班章老茶,看它被撬开投入盖碗里,在沸水的激活下滋生出霸道的茶气。入口苦,急速回甘且持久,茶汤厚重爽滑,滋味浓烈,10多泡饮下来依旧韵深绵绵,茶香弥漫。

贺开古茶园是典型的古茶树观赏园林,原始的拉祜族风情村寨,与我们常见的经人工修剪培植,矮小细嫩的台地茶茶园相比,徒步贺开古茶园让我真正开了眼。在贺开,我们要穿越的是地球上最大的连片古茶园,这里面积连片16200多亩,有233万棵古茶树。它们是多么古老的树,润湿的古茶树枝干上呈现出特殊的铁黑色,枝干浸透着一层层银灰色白斑,有如百岁老人脸上的寿斑。它们又是多么沉默低调的树,枝杆上常年有兰科植物石槲、地衣、苔藓类附着生长,并与许多叫不出名的寄生昆虫们共生依傍,保护着绵延山林里的自然生态。它们又是多么年轻的树,一岁一枯荣,树枝吐着新得不能再新的芽叶儿,焕发出新一季春茶茁壮的生命力。

旅程最后一站,在当地的茶叶农业合作社,有幸体验了一饼普洱茶的初制过程。前期的初制,除了杀青、揉捻,其余的选料、萎凋、晒青、发酵等技术环节都由工人与机器代理,不过这“不完全过程”于我而言,也是不容易的。比如,看似简单的一个圆形饼茶,要成形并不简单。将蒸过的冒着热气的散装茶叶倒入特制的白布口袋,左右手配合旋转、收紧和揉捏布袋,让茶叶在布袋里形成圆形饼,然后放置在冲压机下冲压定型,这过程在师傅手上,仅仅一分钟就轻松自如地成形,最终从冷却的布袋里翻剥出来的茶饼,又圆又密实,但轮到我们手上时,就变得手忙脚乱,顾此失彼。

云南茶山子民世代以茶为生,守望着茶园繁衍生息,一座座茶山也因为普洱的日益珍贵,被古树和时间珍藏和供养。走完茶山,离开景洪,一周的旅程结束了,我也更加真实体会到茶界无疆的广阔。中国的六大类茶,足够我用一生的时间去慢慢认识、学习、探索。而作为学茶的我们也始终相信,走进茶叶原产地,只是习茶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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