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安
“故乡的绿水——是慈母的一根背带背起我的童年背着我的梦想 故乡的青山——是父亲的一根扁担一头挑起日月星辰一头挑起雨雪风霜……”
这是我曾经发表在《湖北日报》东湖文学副刊《故乡的山水》这首诗歌的前两节。有人说,人在世间行走,记忆是唯一的行囊。离开故乡沼山近三十年,每每想起故乡,总有一缕馨香的山风扑面而来,总有一股浓浓的乡愁在心头萦绕。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我有幸就读于沼山中学,常听老师们讲起唐代颜真卿“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和清代左宗棠“身无半亩,心忧天下;读破万卷,神交古人”等劝学名言。自己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学习古人惜时如金、悬梁刺股的好学精神与钻劲。于是有书读书,没书借书,借书抄书,不断穿越时空的隧道,在知识的浩瀚海洋里畅游。说起我的第一篇较满意的习作,与我七年放牛的经历相关。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我发表在《中国青年报》的《寻找人生支点》一文中,曾详细提及。我的老家少峰村地处沼山北麓、梁子湖南岸,那里的酸性土壤特别适合红薯生长。由于土地贫瘠,除父母披星戴月干农活以外,当时帮生产队放一头牛一天可以赚五个工分,相当于一个成年劳力半天的劳动报酬。因家里劳力少,初中二年级以前,我每天过着半天上学、半天放牛的生活,或骑在牛背上读书,或在上课时把牛拴在学校操场的草地上,下课后则把牛换一个地方拴住,让它换一个地方吃草……读小学五年级那年金秋,全乡举行小学生自拟题作文竞赛。我写了一篇自己亲身感受的文章,题目叫做《牛背是书桌,田野是课堂》。这篇文章在全乡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我因此获得了最高奖——拿到了“金童杯”!可以说,从那时起,我对文学大师和先贤先哲们总是高山仰止、崇敬有加;对文学写作总是满怀憧憬、向往和渴望。参加工作后,繁忙的工作之余,既无跳舞之天赋,也无垂钓之静心,更无摆弄花鸟之雅兴的我,总是把文学创作当作自己最惬意的休闲方式,不经意间,常常打开自己的记忆之门,写写故乡的袅袅炊烟、潺潺流水和缕缕稻香,写写故乡的青石板路、牧童短笛和山边夕阳,写写“祖父的牛鞭”、“祖母的扁担”、“父亲的草帽”和“母亲的柳条”,写写故乡古井沿边的青苔、灶膛的炉火和劳累乡亲的鼾声,写写池塘的蛙声、白鹅的颈项和水牛的脊梁,写写故乡的草垛、燕子的呢喃和田野无边的希望……虽然进城多年,但自己还是常常借着夏夜的月光,将镰刀磨亮,穿过山村的丛林,去收割那片散落于旷野的记忆……可以说每一次的故乡梦游,就有了每一次心灵的翱翔、感动、体验和升华,就有了一串串来自故乡的文字音符和一曲曲来自心灵深处最真率的歌咏。于是自己总是把青春梦想代入人生方程式,大胆假设,小心求解,不断点燃文学的激情篝火,从头做起,从点滴做起,慢慢从市作协会员、作协理事,最后成为市作协副主席、市作协主席、市文联主席,这一切的进步和收获,得衷心感谢故乡山水的滋养,感谢母校沼山中学的谆谆教诲。凝眸故乡,梁湖万顷,波光粼粼;沼峰逶迤,风光无限。母校沼山中学,文化底蕴深厚,人文荟萃。多年来,一代代教师迎着小鸟衔来的每一个清晨和晚风送走的每一个黄昏,皓首穷经,青灯黄卷,默默耕耘,无私奉献,让一批又一批莘莘学子从山乡“飞”出,成为祖国各条战线的“凤凰”。尤其是在物欲横流的时代里,十年前母校及时创办了一份纯文学刊物《凝眸》,格调高雅,内容清新,十年来刊发了广大师生的大量精品力作。
十年前,《凝眸》只能算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现如今,可以说《凝眸》已经成为沼山中学校园文化建设的一块绿草地,也已经成为广大师生诠释青春梦想、放飞心灵的一处伊甸园。唐代诗人李商隐有诗云:“敛笑凝眸意欲歌,高云不动碧嵯峨。”值此《凝眸》创刊十周年之际,衷心祝愿《凝眸》刊物越办越好,祝愿母校沼山中学越飞越高,祝愿故乡沼山越来越美,祝愿沼山人民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