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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故乡

来源:鄂州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发布时间: 2023-01-17

彭崇良

故乡于我是遥远的。

从南方海岛回到内陆,来到称着故乡的地方,已是一名小学生;之后的年月,多地求学,故乡又只是假期里的匆匆归途;工作之后,故乡也只存在于一年之中几个重要的节日里。

讲到童年记忆,一个习惯于写作的人,故乡一定是他的情牵之地,梦萦之所。而我却在一篇书写童年的文章里,只记得海岛上那棵早已倒下的老榕树,和在它活着时,那些在它宽而密实的青翠树冠,欢快觅食的鸟雀。

多年以后,在长辈的开心玩笑声里,一名儿童朦胧的身影渐渐明晰起来,出现在一片水田里。水齐腰,在他的前方是茫茫一片水泽,一只深黑色的茡荠,荡在水面,就在眼前呢,手臂再伸一下下,脚再移一点点,就能抓到了。啊!水,水,水呀,一下子就没进嘴里了……身体没有向前倾倒,却是向后腾起……“你老师从背后一把把你扯起。”那时候,组织学生下地劳动也是必修课呢。

长大后,知道了那一片水泽,正是故乡村口的涂镇湖——也是梁子湖的一处湖汊。

从南方海岛回到故乡,由海入湖,轮渡浮游在宽阔的湖面,前几天才乘过海轮,大海的记忆还萦绕在小弟脑海里,用他稚嫩的声音兴奋地欢呼起来,“好大的海呀!”同渡的故乡人也是好奇地看着小弟,他们无论如何是不知道小弟为什么这么的喊叫、这么的兴奋。“经常需要运用他的知识的人,怎么能够很好地记得自己的无知呢?”(《瓦尔登湖》)我们往往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人们的足迹所到,是他的知识所增。久在某处环境的人们,走出旧有环境,进到崭新环境,一切是那样的新鲜有趣。为此,人们又为这种在各环境中穿梭的行为,发明了各种词汇,以显生活的有趣多样:采风、观光、打卡……人们在这一刻,又回到了孩子气——每个人都这样,没有谁再会为此而有异样的眼光——大家开心着,欢愉着……

梁子岛的对岸就是我的故乡——庙塘村。在我身患重疾的那个十年,几乎总在梦里见到同一个景象:青砖青瓦房,屋前一口塘,塘是青石板铺就,塘中心有井一口,也是青石板砌成,连塘边的两座大坟也是青石板磊起的。这种朦胧记忆,并非我一人才有的,有时与老屋的同村小伙伴谈起,他们也只能说个大概。

来来往往,匆匆而过,许多年过去了,故乡是个什么样子?还能记得么。

时代在进步,乡村也在发生着改变。刻着村名的文化石,村头的网店,还有美景中做直播的游人……朋友,你若有一颗好奇心,那么,你的心便是年轻的。

一行人穿梭在松林间,从前的土泥路,建起了水泥阶梯,中间数段又换成塑料的栈道,几处文化石刻着大块文章,名言警句。池塘里,莲叶田田,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山凹里,水田漫漫,野雉振翅,没入蓬草;高树间,暖风习习,虫呜哂哂,人来声止。

沿着新建成的环梁子湖绿道,可以直达位于梁子湖生态文明示范区的南冀——涂镇生态旅游示范区。万秀、熊易、官田、野湖咀、沙咀、陆家咀……好似颗颗珍珠,串连在梁子胡绿道,依山傍湖,生态宜人。路、桥、航空等联合搭建起立体的交通网,拉近了乡村与城市的距离,一小时生态旅游圈,给予了人们更多的选择。出乡的人们,回乡安业,外乡人以此乡为故乡,流连忘返。

摄影人以镜头记录实景,文学家用纸笔移景造境,新农人又将艺术化入生活。一座久远年代的红砖烟囱,将历史以新文化的名义,高高地耸立于道旁。在这里,农作物在集约化的土地上,以季节的名义,变幻景色;依山就势,建茅屋,搭栈道,将隐在茂竹林深中的村庄,引入到四季花海;以生态的名义,将自然之色,和着人工巧思,生发出新的妙想;行走于新村,见青绿,听溪流,移步换景,观景的人便是新风景;若以观光车代步,又不知少了多少景色,少了多少体悟呢。那边,知青点逗留有火红年代的青春奋斗;这边,“天空之镜”融合了天与地,将那低下身段方得见的美景,留给有心人。

秋阳夏雨,春花冬雪,远山近水,虫鸣鸟啾,人们毫不吝啬自己思想的空间,将这一切,尽情地收纳,再加以句读删减,去书写自己心中的美文,将故乡新的一切传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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